按下门铃之前方书剑打了个寒颤。
这个季节的雨能冷到骨子里。他走得匆忙，甚至没有披上外套，贴身的衬衫已经湿透了。在雨里又等了几分钟，打了个小小的喷嚏，抬头时正对上屏幕里一张熟悉的脸。
“方方？”对方先是惊讶地睁大了眼，看清他的样子之后又责难道：“怎么连把伞都不带。”
方书剑揉了揉鼻子，没有说话，等金属门在他面前缓缓滑开，穿过植被繁茂的庭院朝里走去，半路迎上了撑着伞来接他的阿云嘎。
他的脚步顿了一下，哑着嗓子讷讷地说，“……哥。”
伞下的世界霎时安静了，淅沥雨声仿佛被隔绝在外。方书剑站在那里，突然觉得眼睛发酸。阿云嘎却没再说什么，只是轻轻地拍了拍他的后背。
两人踏入玄关，有一团姜黄色的活物立刻探头探脑地凑了过来，用尾巴亲昵地蹭着方书剑的脚踝，喉咙里发出甜腻的呼噜声。他俯身捞起那只猫，抱在怀里亲了亲它的耳朵。
“先去洗个澡，换身衣服。”阿云嘎说。
方书剑应了声，抱着猫慢吞吞地转身朝楼上走去。
他好久没回来了，房间的陈设一点儿没变，窗前的钢琴和模拟飞行器，柜子上陈列的一系列军舰模型，墙上的热带鱼水箱、悬浮飞镖……那些他没有带走的东西，都被这座古宅的主人好好地、一尘不染地保存着。
方书剑把猫放在床上，脱下冰冷的衬衫，一头扎进它温暖柔软的肚皮里。猫没有挣扎，反而抖着胡子喵了一声，将雪白的爪子覆上他的脸。